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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种典型的ADC失败类型及代表案例

2025-09-08     来源:Antibody Insights     点击次数:79

文章来源公众号:Antibody Insights          作者: longc12 

成功的ADC设计固然值得借鉴,但那些最终失败的项目,才是帮助我们理解技术边界、规避风险的最好教材。ADC的开发并非一路坦途,每一个失败案例都不是偶然,而是其结构设计中某个关键变量严重失衡的结果。

以下,我们剖析四种典型的ADC失败类型。这些案例不仅揭示了ADC系统的复杂性,也帮助我们厘清未来设计的边界与方向。

类型一|连接子不稳 + Payload毒性强,导致“失控火力”
代表案例:吉妥单抗(Gemtuzumab Ozogamicin)
作为首个获批的ADC,吉妥单抗2000年上市,2010年因严重毒性撤市,其失败源于两个协同放大的风险:

  • 连接子不稳定:采用对酸敏感的腙键(hydrazone linker),原设计用于在溶酶体环境中释放payload,但在血液中即有“泄漏”,导致毒素过早释放。

  • Payload毒性极强:其携带的刺孢霉素(Calicheamicin)是一种能切割DNA双链的高毒性分子,微量脱靶即可造成系统性伤害,尤其导致肝静脉闭塞(VOD)等严重并发症。

启示:当payload毒性极强时,连接子的稳定性和控制机制必须提升至最高级别。任何“弹药提前泄漏”都会让精准打击变成系统性灾难。

类型二|靶点表达非专一,“在靶脱瘤”引发误伤
代表案例:ABT-414(Depatuxizumab Mafodotin,靶向EGFR)
EGFR在GBM中高表达,被视为优选靶点,但也在角膜上皮等正常组织中广泛存在。ABT-414虽选用了非扩散型MMAF以减少旁观者效应,仍因“在靶脱瘤”(on-target, off-tumor)机制引发严重角膜毒性。

抗体误入角膜细胞后释放payload,引发广泛眼部不良反应,最终在Ⅲ期因风险收益比不佳终止开发。

启示:靶点选择标准不仅是“在肿瘤中高表达”,更关键是“在健康组织中低表达”。对眼、肝、肺等高敏器官的表达谱必须前置评估。

类型三|结构设计复杂,系统毒性失控
代表案例:MEDI4276(HER2 ADC)
该药物采用双特异性抗体(biparatopic antibody)结构,靶向HER2两个不同位点,配以tubulysin微管解聚素类毒素,旨在提升内化与杀伤效率。

然而,其超强内化机制导致payload过快释放,诱发不可控的肝毒性与神经毒性。在I期极低剂量下即出现严重不良反应,项目随即终止。

启示:ADC不是越复杂越好。结构越复杂,变量越多,系统失控风险越高。优质设计应追求模块协同与系统稳态,而非堆砌“高性能”组件。

类型四|适应症错配,结构逻辑水土不服
代表案例:ABBV-3373(靶向TNFα)
该药物将阿达木单抗与糖皮质激素受体调节剂(GRM)偶联,用于治疗类风湿关节炎(RA)。早期结果显示疗效良好,但终止开发。

其教训在于:抗肿瘤ADC的设计思路(强效毒素、高DAR)在非肿瘤适应症中并不适用。RA等慢性疾病对毒性的容忍度远低,且靶点往往在全身分布。

启示:ADC不能“一套逻辑打天下”。跨适应症设计需重构结构参数、payload类型、剂量与递送策略,避免“抗癌逻辑”的水土不服。

结语|理解失败,是走向成熟设计的开始
这四类失败——连接子失稳与payload失配、靶点选择失误、结构复杂性失控、适应症逻辑错配——共同指向一个核心:

ADC是系统工程,不是模块拼图。
抗体、靶点、连接子、payload与DAR彼此牵制,任何局部瑕疵都可能被全系统放大。真正成熟的ADC设计,应建立在“结构边界感”与系统思维之上。

失败并非终点,而是下一代ADC优化设计的起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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