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美格鲁肽的走红引发了 GLP-1 减肥药的研发热,而首个被批准上市的 GLP-1 药物却是源于 Gila Monster 毒液中的艾塞那肽。多肽被发现是动物毒液中的关键活性物质之一,因对多种离子通道、受体和酶具有高效和高选择性受到科研界与工业界的广泛关注。今天,和小 M 一起来探索这种神秘物质吧!
多肽类毒素通常在动物中发现,常见的有毒动物包括芋螺属、节肢动物 (如蜘蛛、蝎子、蜈蚣) 、脊椎动物 (如蛇、蜥蜴) 及腔肠动物 (如水母,海葵) 等[1]。
毒液通过这些动物的毒牙、倒刺、毒刺等注射到生物体中进行狩猎或防御,小剂量的毒液就可以使猎物感到痛苦甚至死亡。动物毒液由蛋白、多肽及小分子等活性物质组成,毒素肽是其中最具攻击性的分子之一[2]。
图 1. 产生毒素肽的芋螺、海葵、蛇、吉拉怪、蜘蛛和蝎子[3]。
在漫长的自然演化中,毒素肽与其目标细胞及分子靶点趋于协同进化,从而优化它们的作用,使其成为目标受体的高选择性配体[4]。这些受体主要参与疼痛相关的信号通路,如钠离子通道、钙离子通道、烟碱乙酰胆碱受体 (nAChRs)、去甲肾上腺素转运蛋白 (NET)、NMDA 受体和神经紧张素受体等 (图 2)[3]。
▐ 离子通道的掌控者
离子通道是一种多样的膜蛋白,与神经元信号传导、肌肉收缩等生理功能密切相关。调节离子通道是毒液肽最典型的作用方式之一。许多毒液肽具有多个半胱氨酸,可形成二硫键,使得这些多肽具有刚性结构,对离子通道具有高亲和力。图 3. iCK 结构与ProTX II 作用模型示意图[6][7]。
(A) ICK 模型结构; (B) ProTx-II 结构示意图, 黄色表示二硫键; (C) ProTx-II 与膜及钠离子通道 Nav1.7 结合的示意图,绿色表示与膜结合的氨基酸残基;蓝色表示与钠离子通道结合的氨基酸残基。
▐ 毒素肽与酶结合
少部分毒素肽的靶点是酶,如磷脂酶 A2 (PLA2)、血管紧张素转化酶 (ACE)、凝血酶 (Thrombin) 等。水蛭素 (Hirudin) 是水蛭中提取出的一种强效凝血酶抑制剂,具有抗凝血、抑制血小板聚集、改善血液流等功能,在水蛭吸血过程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。源自巴西响尾蛇 (Bothrops jararaca) 毒液的缓激肽增强肽 b (BPPb),可通过抑制 ACE I 降低血压、引发猎物休克[1]。图 4. Hirudin 与 Thrombin 的结合示意图[8]。
▐ 毒素肽作用于膜蛋白受体
除去离子通道及酶外,部分毒素肽会作用于其他膜蛋白受体,如 nAChRs、NMDA 受体、神经紧张素受体、GLP-1 受体 (GLP-1R) 等发挥作用[3]。这些受体多与生物体神经、心血管功能或疼痛相关。例如,α-芋螺毒素 (α-Conotoxins) 是分离自芋螺的一类毒素,可以竞争性地抑制 nAChRs 使目标的肌肉松弛。而同样分离自芋螺的 Conantokins 则作用于 NMDA 受体,可使猎物的感觉系统钝化,处于安眠状态。艾塞那肽 (Exenatide,HY-13443) 是火热的 GLP-1 药物家族中首个被 FDA 批准的 GLP-1 类似物,也是从动物毒液中发现的一个经典药物,用于治疗 2 型糖尿病 (T2D)。
GLP-1 是一组可以在进食后促进胰岛素分泌,从而调节血糖的“肠促胰岛素”,随后科学家基于 GLP-1 的活性形式 GLP-1 (7-37) 进行了药物开发,却长期困于其在人体内酶解速率快及肾脏清除率高两个问题[9]。90 年代早期,于 Gila monster 毒液中发现的 Exenatide 与 GLP-1 (7-37) 的同源性为 53%,同样作为 GLP-1R 的激动剂,具有抗 DPP4 酶解及较低的人体肾脏清除率,被开发作为 T2D 的治疗药物[9]。
ProTx II TFA 是钠通道 Nav1.7 的选择性阻滞剂。 |
GsMTx4 是一种蜘蛛毒液肽,选择性地抑制属于 Piezo 和 TRP 通道家族的阳离子可渗透的机械敏感性通道 (MSCs)。 |
ω-Agatoxin IVA TFA 是一种有效的选择性 P/Q 型钙通道阻滞剂。 |
Dendrotoxin K TFA 是一种 Kv1.1 通道阻滞剂。 |
Ziconotide acetate 是一种有效且选择性的 N 型钙通道拮抗剂阻断剂。 |
Chlorotoxin TFA 是一种氯离子通道阻断剂。 |
Hirudin 是一种具有抗凝血特性的凝血酶抑制剂。 |
Exendin-4 一种是长效的 GLP-1R 激动剂。 |
Melittin
Melittin 是一种 PLA2 激活剂。 |
Sarafotoxin S6c 是一种有效的内皮素 B 受体激动剂。 |